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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bignose (鼻子) 看板: AL_Bbignose
標題: [藍刀] 重生(5)
時間: Tue Feb 22 00:03:59 2005
楚雲處理著一個又一個的傷患，但心情卻是越來越沉重。
「這根本就不可能是颱風的傷勢！」楚雲吼道，「刀傷，箭傷，這
種組織肌肉有灼傷的大概是槍傷，颱風是會開槍嗎？」楚雲瞪著鄉長，咄咄
逼人。
「唉，看樣子，是瞞不了醫生了……」鄉長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的道。
楚雲盯著鄉長的眼睛，等待著鄉長的話語。
鄉長沒說什麼，轉身往屋裡走去。
「這根本就不是平地人的戰爭，不用跟他們多費唇舌。」
「但是…但是長官不會就此罷休的？」
「這根本不關他們的事！」
鄉長跟一個原住民青年在簡陋的舊難棚中交談，青年雖然受了點傷
，但並不嚴重，渾身仍然充滿了精力。
楚雲在一旁默默的照顧著傷患，突然，他聽到了二個熟悉的字詞「
禡達」
楚雲走了過去，問：「你們在說什麼？」
鄉長嚇了一跳，忙用仍嫌生澀的國語說道：「沒…沒什麼。」
楚雲看著鄉長和那位年青人，口中吐出了一個字語「禡達」，楚雲
說：「禡達，意思就是烈焰的布農族語吧？他正好是我的病人，你現在可以
說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楚雲二眼直視著鄉長，鄉長轉身看了看青年，點了點頭。
於是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楚雲。
「荒謬荒謬！因為一個不知道怎麼死的人發生戰爭，打一場已經進
行了數十年的仗，你們不覺得荒謬嗎？」楚雲聽完鄉長的解說，怒氣沖沖地
說。
「所以你跟山下通報的受傷云云，都是假的了？」楚雲看著鄉長。
鄉長滿頭大汗：「不不不！我們是真的很需要醫療！」
楚雲遲疑了一會兒，又問說：「那另一邊部落的情況呢？」
「那是另一個鄉管的，我不知道！」
楚雲皺著眉，斜眼看著鄉長，聲音有點憤慨：「所以那邊並沒有醫
療救援囉？」
鄉長汗從額頭上緩緩流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很好！」楚雲低聲道，但是手中的縫合速度卻加快了。
「啊！」楚雲手中的漢子因為受不了疼痛而大聲喊叫，「不要緊張
，打戰都沒事，何況是這個？」楚雲手中的縫合用針和鉗子齊飛，在一旁的
護士幾乎看傻了眼。
「還有多少病人？」楚雲叫道。
「外傷大約有七八個，還有一些是發燒、感冒症狀，大約四五個。
」一個護士瞇著眼睛數著室內的病人說。
「很好。」楚雲吐出了二個字，但換來的是好一陣子的沈默。
窗外依舊狂風暴雨，但是已經有為數不少的人完成了醫療救治，另
有一些需要觀察，有些傷勢較輕微的傷患便陸續回去，但卻也陸續有些人送
新的患者前來。
「等等！」楚雲看著大門外的遠方叫道。
楚雲冒著風雨跑了出去，這個人他認識，是當初送烈焰下山的女孩
。
楚雲說：「妳是吉珍吧！我有事要問妳。」
這個女孩正是吉珍，她看見了楚雲也嚇了一跳，雖然她知道平地有
送醫師來緊急救援，但是她沒料到是楚雲。
「嗯，醫生，怎麼的？」吉珍問。
楚雲將吉珍拖到了救難屋中，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那
麼多槍刀傷？」
吉珍別過臉，雨水順著烏黑的秀髮留下，但不發一語。
「妳們究竟隱瞞了些什麼？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人需要救助！」楚雲
雙手抓著吉珍的肩膀，凌厲地叫道。
「沒辦法…祖先的戰，究竟是要打的…」吉珍喃喃自語。
楚雲斜眼看著鄉長，鄉長用力搓著手，一臉尷尬。
「告訴妳，還有你，」楚雲指著吉珍，又轉身指了指鄉長，「我根
本不在乎妳們祖先的大戰，我只在乎有沒有需要醫治，天！」楚雲低呼，「
我是個醫生，我來了，就是要救人。」
大雨依舊下個不停，狂風暴雨像是在悲泣，又像是在嘲諷愚蠢的人
們。
「帶我去見烈焰！」楚雲對著吉珍說。
吉珍張大了眼睛，眉頭緊皺，似乎是沒有料到楚雲會提出這個要求
。
「解鈴還需繫鈴人…」楚雲語重心長的說。
※
烈焰躺在床上，颱風帶來的寒意及濕冷的空氣讓他全身疼痛，他可
以清楚地感受到時間的移動，他不時咳嗽，這不像是烈焰。
「嘰…」門開了，烈焰緩緩地回頭張望，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吉
珍。但這次卻有一個高大的身影，烈焰微一凝神，他看清楚了，是平地的醫
生。
烈焰不發一語，楚雲和他對望著。
過了一陣子，楚雲才緩緩說：「我知道你們二派人打架，死傷慘重
。」
吉珍等楚雲講完，即時翻譯了。
「但是另一邊沒有人救治，他們需要醫療，」楚雲等吉珍翻譯完，
「這邊有人可以照顧，所以我要過去。」
「但我不只是過去，我還要帶你過去。」楚雲講完了，吉珍看著楚
雲，卻沒有翻譯。
「你不能帶長老去，他又老又病！」吉珍大喊。
「我一定要，這樣子那邊的人才知道是烈焰的主意，這場災難才有
可能結束。」
吉珍用力的搖著頭，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的翻譯完。
烈焰看著楚雲，哈哈大笑，嘴裡嘰哩咕嚕地說著。
「平地來的醫生，你並不瞭解我們，我們不需要平地人的憐憫，我
們自己的戰爭，自己會解決…」吉珍翻譯，「有時候，這是神的旨意，就像
這場颱風，他汰舊換新，或許才是新生命的開始。」
楚雲見烈焰不可理喻，不禁勃然大怒：「好，跟你講不通，我自己
會去！」楚雲撂下重話便獨自走了出去，吉珍想追但是礙著還有烈焰在場也
不方便，他們二人看著楚雲的身影漸漸變小。
「雨不會那麼快停的。」烈焰說。
「是啊。」吉珍回答。
※
「醫生？楚醫生？你要幹什麼？」楚雲回到了護理站。便動手收拾
了手術器械，還有直昇機帶來的許多醫療物資。
「還有另一邊有人受傷，我要去看看。」楚雲說。
「楚醫生，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啊！」季諾醫院的許醫師也說。
「我知道你們很難做，我不會叫你們走了，更何況，這裡也需要醫
護人員，我一個人去。」楚雲拍拍許醫師的肩，冷靜地說。
「但是你連怎麼去都不知道？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也不知道，這太貿
然行事了吧！」許醫師強調。
「我知道。」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
「我知道怎麼去！」楚雲回頭，是吉珍。
楚雲看著她點了點頭。
※
大豹社。
巨魯斯瞪著這個平地來的醫生，還有烈焰的孫女，他想不透為什麼
這些人會在這裡。
「讓我看看你的族人吧。」楚雲說。
巨魯斯歪著頭，想是在思考些什麼，最後終於同意了，他命令族人
帶這個醫生到去看其他受傷的族人。
「至於妳…」巨魯斯指著吉珍，「為什麼要帶醫生來？是妳的意思
還是烈焰？」
「是我自己要帶醫生來的，烈焰的腦糊塗了，他還沈醉在以往第一
勇士的夢裡…」吉珍咬著嘴唇，慢慢地說。
「我們不應該再打仗，」吉珍看了看狂風暴雨的窗外，颱風正在肆
虐「真正的敵人是它，不是我們…」
「但是這樣我沒辦法跟族人交代！」巨魯斯用力的擊了一下掌，「
你們的人帶著鷹來，我尊他為賓，但是你們卻又偷襲我。」
「帶著鷹來的？妳是說阿金？」吉珍不解的問，「但是他還來不及
回到我們村子裡就死了啊！」
巨魯斯睜著大眼：「怎麼可能！我跟他喝酒，還說我會管好我的族
人，不會再讓他們去偷東西了，怎麼會就死了呢？」
吉珍搖了搖頭，二人沈默不語。
事情變得不再單純。
風呼呼的刮著。
※
楚雲看著受傷的族人，心想：「呼，傷患沒有我想像中的多，應該
不用半天就可以處理完畢。」
楚雲開始將受傷的族人依序分類醫治，從嚴重的到僅是皮肉傷的，
雖然說沒有他想像中嚴重，但是仍有許多人的傷口已化膿，也有些因為颱風
氣候不穩開始發高燒。
大豹社有幾個婦女幫著楚雲處理傷患，她們燒了一鍋又一鍋的開水
，來幫忙楚雲消毒用過的手術儀器，不比大醫院，用最簡單的工具發揮最大
的效益才是當務之急。
楚雲快手紛飛；切開傷口、割去化膿組織、塗上盤尼西林藥膏、縫
合、包紮、還有數不清的消炎針。
楚雲將病人分成二類；要再就醫的、跟不必就醫的。
「這些人風雨一停就要下山去醫院治療，」楚雲對著個大豹社的小
女生講，「下山！治療！」楚雲怕他聽不懂還特別將二隻手靠攏、指尖碰了
碰，表示是高山，「下山看醫生，懂嗎？」楚雲抓了抓自己穿的醫師長袍。
這個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小女生點了點頭，羞澀的說：「下山看醫生
…」
「對！沒錯，下山看醫生！妳上過學？」楚雲用手擦著滿頭大汗，
笑著問。
小女孩伸出了三隻手指：「三年級。」
「三年級嗎？很好！」楚雲也對她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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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BBS telnet://bbs.wretch.cc 開個人板 超快 不用連署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 140.116.118.103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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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藍刀] 重生(5)
時間: Tue Feb 22 00:03:59 2005
楚雲處理著一個又一個的傷患，但心情卻是越來越沉重。
「這根本就不可能是颱風的傷勢！」楚雲吼道，「刀傷，箭傷，這
種組織肌肉有灼傷的大概是槍傷，颱風是會開槍嗎？」楚雲瞪著鄉長，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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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樣子，是瞞不了醫生了……」鄉長緊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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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盯著鄉長的眼睛，等待著鄉長的話語。
鄉長沒說什麼，轉身往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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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在一旁默默的照顧著傷患，突然，他聽到了二個熟悉的字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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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長嚇了一跳，忙用仍嫌生澀的國語說道：「沒…沒什麼。」
楚雲看著鄉長和那位年青人，口中吐出了一個字語「禡達」，楚雲
說：「禡達，意思就是烈焰的布農族語吧？他正好是我的病人，你現在可以
說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楚雲二眼直視著鄉長，鄉長轉身看了看青年，點了點頭。
於是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楚雲。
「荒謬荒謬！因為一個不知道怎麼死的人發生戰爭，打一場已經進
行了數十年的仗，你們不覺得荒謬嗎？」楚雲聽完鄉長的解說，怒氣沖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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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跟山下通報的受傷云云，都是假的了？」楚雲看著鄉長。
鄉長滿頭大汗：「不不不！我們是真的很需要醫療！」
楚雲遲疑了一會兒，又問說：「那另一邊部落的情況呢？」
「那是另一個鄉管的，我不知道！」
楚雲皺著眉，斜眼看著鄉長，聲音有點憤慨：「所以那邊並沒有醫
療救援囉？」
鄉長汗從額頭上緩緩流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很好！」楚雲低聲道，但是手中的縫合速度卻加快了。
「啊！」楚雲手中的漢子因為受不了疼痛而大聲喊叫，「不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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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少病人？」楚雲叫道。
「外傷大約有七八個，還有一些是發燒、感冒症狀，大約四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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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楚雲吐出了二個字，但換來的是好一陣子的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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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楚雲看著大門外的遠方叫道。
楚雲冒著風雨跑了出去，這個人他認識，是當初送烈焰下山的女孩
。
楚雲說：「妳是吉珍吧！我有事要問妳。」
這個女孩正是吉珍，她看見了楚雲也嚇了一跳，雖然她知道平地有
送醫師來緊急救援，但是她沒料到是楚雲。
「嗯，醫生，怎麼的？」吉珍問。
楚雲將吉珍拖到了救難屋中，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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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不發一語，楚雲和他對望著。
過了一陣子，楚雲才緩緩說：「我知道你們二派人打架，死傷慘重
。」
吉珍等楚雲講完，即時翻譯了。
「但是另一邊沒有人救治，他們需要醫療，」楚雲等吉珍翻譯完，
「這邊有人可以照顧，所以我要過去。」
「但我不只是過去，我還要帶你過去。」楚雲講完了，吉珍看著楚
雲，卻沒有翻譯。
「你不能帶長老去，他又老又病！」吉珍大喊。
「我一定要，這樣子那邊的人才知道是烈焰的主意，這場災難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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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珍用力的搖著頭，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的翻譯完。
烈焰看著楚雲，哈哈大笑，嘴裡嘰哩咕嚕地說著。
「平地來的醫生，你並不瞭解我們，我們不需要平地人的憐憫，我
們自己的戰爭，自己會解決…」吉珍翻譯，「有時候，這是神的旨意，就像
這場颱風，他汰舊換新，或許才是新生命的開始。」
楚雲見烈焰不可理喻，不禁勃然大怒：「好，跟你講不通，我自己
會去！」楚雲撂下重話便獨自走了出去，吉珍想追但是礙著還有烈焰在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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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會那麼快停的。」烈焰說。
「是啊。」吉珍回答。
※
「醫生？楚醫生？你要幹什麼？」楚雲回到了護理站。便動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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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另一邊有人受傷，我要去看看。」楚雲說。
「楚醫生，你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啊！」季諾醫院的許醫師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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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怎麼去！」楚雲回頭，是吉珍。
楚雲看著她點了點頭。
※
大豹社。
巨魯斯瞪著這個平地來的醫生，還有烈焰的孫女，他想不透為什麼
這些人會在這裡。
「讓我看看你的族人吧。」楚雲說。
巨魯斯歪著頭，想是在思考些什麼，最後終於同意了，他命令族人
帶這個醫生到去看其他受傷的族人。
「至於妳…」巨魯斯指著吉珍，「為什麼要帶醫生來？是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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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我沒辦法跟族人交代！」巨魯斯用力的擊了一下掌，「
你們的人帶著鷹來，我尊他為賓，但是你們卻又偷襲我。」
「帶著鷹來的？妳是說阿金？」吉珍不解的問，「但是他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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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沒有他想像中嚴重，但是仍有許多人的傷口已化膿，也有些因為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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