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bbignose (鼻子)
標題: 新失眠(12)--123鬼抓人
時間: Wed Sep 21 21:11:36 2005
小女孩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緊閉，嘴唇小巧但毫
無血色，頭髮因為治療的關係全都被剃光，還纏上了好些繃帶。
炮王站在病床旁，雙手緊握，不發一語。
過不多時，Dr. 楊靠了過來，也是無聲無息地站著。
「多壞？」炮王問。
「非常壞。」Dr. 楊回答。
「狗娘養的……」炮王。
Dr. 楊沒有對炮王的言語作下評論，但是看著小女孩清臞的面容，
卻也不禁鼻酸。
本來法醫嚴格的訓練讓Dr. 楊幾乎成了不墮淚的機器人，她可以一
天處理五件命案卻眉頭不皺一下，但是在這個小女孩面前Dr. 楊領悟到人命
的貴賤。
「她……」Dr. 楊小聲地問，「該何去何從？」
炮王劍眉深鎖，低聲回答道：「這裡的環境太複雜，恐怕要轉出去
才好。」
「噢。」Dr. 楊應了一聲。
「妳說她會不會醒來？」炮王不知道怎地，問了個問題。
「不知道……」Dr. 楊稍微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炮王瞥見她眼角帶著淚，想要表示些什麼，卻又動不了。
炮王知道Dr. 楊想到了她小妹。
「要不要我派人把她送去跟小妹同住？」炮王突發奇想。
Dr. 楊皺著眉，但還是微一點頭。
炮王和Dr. 楊走出了病房，他們脫下了無菌衣，但是看起來都心事
重重。
炮王拿出手機吩咐屬下辦好這件事，交代完畢後，炮王和Dr. 楊踱
到一台自動咖啡研磨機面前。
正當炮王要掏零錢出來時，Dr. 楊跟他的手機同時大響。
他們互看一眼，不約而同地苦笑了一下。
「是的……我是……嗯……在哪裡？」
「是……誰？發現多久了？」
「好的，我馬上去。」
「好，我馬上到。」
當他們按下手機的停話鍵時，心情卻無比沈重。
他們知道，他們現在要去看的人一定是同一個人，只是這發生的實
在太快，對象也太巨大。
炮王和Dr. 楊走下了樓梯，進了車門。
只留下引擎的熱浪像傾洩不出的真相。
死亡的人是有名的學者、退休的大學教授，葉教授，在外極有聲譽
，但是現在他卻死在洗臉台上。
洗臉台。
炮王和Dr. 楊趕到時，洗臉台上的水幾乎還是溫熱的，死者就以奇
怪的姿勢，死在洗臉台裡面。
這實在是太奇怪的死法。
炮王和Dr. 楊面面相覷，心中都想說怎麼會在洗臉台被淹死？
發現葉教授的人是她的妻子，因為葉教授總是早起洗臉刷牙，但是
今天卻待在浴室半天不出來，敲門也沒有反應，因此才用錢幣打開了浴室的
門，沒想到卻看見了這樣子可怕景象。
葉教授的妻子沒有勇氣把她先生的頭抬離水面，所以在心情稍微平
復後，直接打電話報警，而炮王和楊法醫也盡快趕到了現場。
Dr. 楊看著葉教授，彎腰將頭埋進洗臉頭中的他，死亡之後竟然沒
有摔倒或是滑倒，還是維持著當初洗臉的姿勢，彎著腰，趴在比他身高略顯
矮小的洗臉台中，洗臉台內放了些熱水，僅僅淹過葉教授的耳鼻，水位並不
高。
炮王雙手抱胸，靠在浴室的門旁說：「窒息死亡？」
Dr. 楊點了點頭：「應該不會有問題，也沒有他殺的跡象。」
「你知道我們是怎樣稱呼這種死法嗎？」炮王指著葉教授說。
「鬼抓人。」Dr. 楊有聽過其他前輩法醫說過，但這次是她親眼見
識。
炮王點點頭：「聽說台北一間私立大學噴水池，水深三十公分，卻
也溺死過大學生，這種不像是因為年紀大了、行動緩慢而溺死在澡盆中的案
例，這是抓交替。」
「怪力亂神。」Dr. 楊皺著眉，留學國外的她向來排斥這種特異的
死亡文化。
炮王吩咐前來處理的員警把現場拍照，Dr. 楊也打電話派人把屍體
送回去解剖。
炮王走到正縮在角落哭泣的葉教授妻子面前，Dr. 楊也走了過來，
看著炮王跟葉夫人，炮王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葉夫人也察覺到炮
王的靠近，哭泣聲漸漸地小了許多。炮王這時用沉重的口氣問道：「葉夫人
，我知道妳現在非常傷心難過，但是我還是必需得到妳的協助，請妳盡量跟
我說，把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也會盡我所能來處理這所有的一切。」
葉夫人用衛生紙擤了擤鼻涕，哭紅的雙眼露出安慰的神情，用極緩
慢的速度點了點頭。
「這些問題或許有點失禮，但是還是請妳據實以告……」炮王稍做
停頓，似乎是在思考應該要怎樣簡單的提問，「妳先生，也就是葉教授，他
有沒有任何性侵害的歷史？」
葉夫人低著的頭突然抬起，用一種怨毒地，幾乎不可置信的眼神看
著炮王，憤恨地說：「怎麼可能？我先生他教了一輩子書，你這是什麼問題
！」
「那我這樣問好了……」炮王整理了一下領帶：「妳先生有沒有可
能在外面跟其他女子有染，或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你出去！」葉夫人氣急敗壞大聲罵道：「你現在就給我出去！你
這隻亂咬人的瘋狗！滾出我們家！」
「葉夫人！葉夫人！」炮王試著解釋些什麼，卻被Dr. 楊一把推開。
Dr. 楊低聲對炮王說：「這些慢點問不急，她現在精神虛弱，你不
要這樣猛力刺激她。」
炮王張著嘴試圖解釋，但是看到Dr. 楊用食指抵著嘴唇，也就把反
駁的話語吞了下去。
炮王用力地搖了搖頭，走了出公寓的大門，看著公寓走廊窗外的風
景。
過了不久，Dr. 楊也走了出來，一起陪著炮王眺望窗外的都市景色。
「沒有辦法……」炮王眼神呆滯：「我完全沒有辦法……明明知道
有人作怪，卻一點證據也沒有。」
Dr. 楊說：「也不一定，也有可能真的是意外，這年頭，什麼都有
可能發生！」
炮王苦笑，沒有說什麼。連Dr. 楊跟他告別說要先跟著死人回去解
剖，炮王好像也沒有聽見似的。
經歷著這幾天接連的幾件案子，炮王早就感到身心俱疲，慢慢地開
著車，回到他最熟悉也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警察局。
但是現在他卻不是那麼想，摸不著看不見的兇手讓他氣餒，警局裡
上下也充滿著詭異的氣息，炮王走到自己座位，把腳翹在了桌上，躺在椅子
上想要閉目養神。
這麼多的死人、這麼多的被害者，一定有些共同的特點，一個有些
他漏掉沒看見、沒想到、沒注意到的蛛絲馬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紙袋在他桌上被扔下。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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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譬道之在 140.116.118.156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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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王劍眉深鎖，低聲回答道：「這裡的環境太複雜，恐怕要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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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Dr. 楊應了一聲。
「妳說她會不會醒來？」炮王不知道怎地，問了個問題。
「不知道……」Dr. 楊稍微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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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王知道Dr. 楊想到了她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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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 楊皺著眉，但還是微一點頭。
炮王和Dr. 楊走出了病房，他們脫下了無菌衣，但是看起來都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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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人是有名的學者、退休的大學教授，葉教授，在外極有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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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王和Dr. 楊趕到時，洗臉台上的水幾乎還是溫熱的，死者就以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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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太奇怪的死法。
炮王和Dr. 楊面面相覷，心中都想說怎麼會在洗臉台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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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教授的妻子沒有勇氣把她先生的頭抬離水面，所以在心情稍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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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摔倒或是滑倒，還是維持著當初洗臉的姿勢，彎著腰，趴在比他身高略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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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王雙手抱胸，靠在浴室的門旁說：「窒息死亡？」
Dr. 楊點了點頭：「應該不會有問題，也沒有他殺的跡象。」
「你知道我們是怎樣稱呼這種死法嗎？」炮王指著葉教授說。
「鬼抓人。」Dr. 楊有聽過其他前輩法醫說過，但這次是她親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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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王點點頭：「聽說台北一間私立大學噴水池，水深三十公分，卻
也溺死過大學生，這種不像是因為年紀大了、行動緩慢而溺死在澡盆中的案
例，這是抓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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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文化。
炮王吩咐前來處理的員警把現場拍照，Dr. 楊也打電話派人把屍體
送回去解剖。
炮王走到正縮在角落哭泣的葉教授妻子面前，Dr. 楊也走了過來，
看著炮王跟葉夫人，炮王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葉夫人也察覺到炮
王的靠近，哭泣聲漸漸地小了許多。炮王這時用沉重的口氣問道：「葉夫人
，我知道妳現在非常傷心難過，但是我還是必需得到妳的協助，請妳盡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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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夫人用衛生紙擤了擤鼻涕，哭紅的雙眼露出安慰的神情，用極緩
慢的速度點了點頭。
「這些問題或許有點失禮，但是還是請妳據實以告……」炮王稍做
停頓，似乎是在思考應該要怎樣簡單的提問，「妳先生，也就是葉教授，他
有沒有任何性侵害的歷史？」
葉夫人低著的頭突然抬起，用一種怨毒地，幾乎不可置信的眼神看
著炮王，憤恨地說：「怎麼可能？我先生他教了一輩子書，你這是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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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樣問好了……」炮王整理了一下領帶：「妳先生有沒有可
能在外面跟其他女子有染，或是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你出去！」葉夫人氣急敗壞大聲罵道：「你現在就給我出去！你
這隻亂咬人的瘋狗！滾出我們家！」
「葉夫人！葉夫人！」炮王試著解釋些什麼，卻被Dr. 楊一把推開。
Dr. 楊低聲對炮王說：「這些慢點問不急，她現在精神虛弱，你不
要這樣猛力刺激她。」
炮王張著嘴試圖解釋，但是看到Dr. 楊用食指抵著嘴唇，也就把反
駁的話語吞了下去。
炮王用力地搖了搖頭，走了出公寓的大門，看著公寓走廊窗外的風
景。
過了不久，Dr. 楊也走了出來，一起陪著炮王眺望窗外的都市景色。
「沒有辦法……」炮王眼神呆滯：「我完全沒有辦法……明明知道
有人作怪，卻一點證據也沒有。」
Dr. 楊說：「也不一定，也有可能真的是意外，這年頭，什麼都有
可能發生！」
炮王苦笑，沒有說什麼。連Dr. 楊跟他告別說要先跟著死人回去解
剖，炮王好像也沒有聽見似的。
經歷著這幾天接連的幾件案子，炮王早就感到身心俱疲，慢慢地開
著車，回到他最熟悉也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警察局。
但是現在他卻不是那麼想，摸不著看不見的兇手讓他氣餒，警局裡
上下也充滿著詭異的氣息，炮王走到自己座位，把腳翹在了桌上，躺在椅子
上想要閉目養神。
這麼多的死人、這麼多的被害者，一定有些共同的特點，一個有些
他漏掉沒看見、沒想到、沒注意到的蛛絲馬跡。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紙袋在他桌上被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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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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