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bbignose (鼻子)
標題: 鬼娃嘉年華(13)
時間: Wed Aug 2 00:23:28 2006




「喂……」小玲皺著眉頭接起了電話。



「小玲嗎?」話筒中傳來的是報社編輯的聲音,小玲心中一急,下
意識地反應一定是編輯來催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剛剛才採訪完基
隆市長,二個小時特稿就會發過去……」











不料編輯比小玲更緊張,用充滿恐懼且害怕的口氣說:「誰管稿子
,陳……陳姐出事了…她…她……」編輯的聲音從這裡被打斷,換來一個滄
桑的聲音,「請問是林小姐嗎?」小玲正奇怪著,也沒多想便回答:「是的
我是。」、「陳小姐是妳的上司吧?」、「是。」、「她在家中被人謀殺了
,但是她手機記錄死前有撥過一通電話給妳,麻煩請妳來一趟。」


「嗡……」小玲只感覺到耳中一陣巨響,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心中
想的是:「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小玲才從強大的驚嚇裡恢復,她簡單地收拾了
一下行李,便動身回報社,四個小時後,小玲到了警察局。









負責接待的警察人很客氣,指點小玲往一間辦公室走去。


小玲敲了敲門,只聽見一聲「進來」,便開門進去。


辦公室裡面煙霧繚繞,好幾個穿著西裝的大漢正抽著菸,一看就是
刑警的臉孔,其中有一個主管樣子的人正在講話,看到小玲進來便停止了對
話。


小玲心中緊張,手掌心都是汗水,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那個像是主管的人對小玲說:「妳好,我姓王,叫我王警官就好,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妳,希望妳據實以告。」小玲點了點頭,王警官從一旁
的桌上拿出一個文件夾,取出了一張相片,遞到小玲面前:「請問妳能指認
這是誰嗎?」


小玲朝那照片看了一眼,立刻尖叫失聲:「啊啊啊啊啊──」照片
裡的人依稀就是陳姐,不過眼珠子被人挖出只餘下了個血窟窿,整個脖子也
似被利器般切斷,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小玲掩面尖叫,心情激盪,不能言語,只能點了點頭。



王警官又說:「前天凌晨,陳小姐曾經有撥手機給妳,不知道妳知
不知道?」





小玲又點點頭,斷斷續續地說:「那天早上我起床,看到手機的來
電……還以為她是要來向我催稿、所以才不曾理會,後來上班後我就直接去
基隆了,沒有機會見到陳姐的面……」



「嗯嗯──」王警官點著頭,「那請問你跟陳小姐之前有沒有什麼
過節?聽妳辦公室的同仁說,妳們二位相處的並不融洽……」



小玲心中一寒,聽出王警官話中有話,連忙搖頭:「不不不……雖
然他待我很嚴格,但是我們並無過節,她對我頂多有些冷嘲熱諷罷了。」









王警官又問:「那就妳的觀點而言,陳小姐最近的日常行為處事跟
往常有什麼不同嗎?」



小玲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腦海中都是些片面的記憶,這時候彷彿又
可以聽見陳姐那高分貝的「呼呵呵」笑聲迴盪在腦中。



小玲搖了搖頭,王警官默默地看著她,又看了看站在辦公室的其他
人,房間裡只聽的見冷氣機嘎嘎賣力運作的聲音。



「林小姐,請妳跟我來一下。」王警官站起身子,開了門出去。






「妳介意我們到妳住處偵察一下嗎?」王警官用手抓的頭髮,感覺
神情有些不自然。小玲倒抽了一口涼氣,一臉為難的樣子。「絕無預設立場
,例行公事而已。」王警官舉起雙手,誠懇地說。



「嗯──」小玲點了點頭,勉強答應。



不多時,王警官跟著二個員警,用警車將小玲送回了住所,王警官
和小玲在樓下等待,由員警負責進屋察看,半個小時後,二個員警神情古怪
的下來了,王警官問說有沒有什麼異狀,一個員警頭搖的跟博浪鼓般,另一
個側目看著他,欲言又止。








王警官心中起疑,但還是陪著小玲上去,並且看著小玲進門,王警
官也看了看屋內的擺設,雖然有些凌亂,但是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王警官
心中也放寬了心。



王警官從口袋中摸出一張名片,上面有著簡單的名字電話,遞給了
小玲:「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問題或是想到了什麼線索請隨時打我的電話
。」



小玲收下名片,對著王警官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卻什麼也沒說,
隨即慢慢地關上了門。








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小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掩面痛哭,哭到累了
,又昏昏睡去。



「小主人!小主人!」有一陣細微的聲音傳來,小玲揉了揉眼睛,
順著聲音看去,原來又是那個紙娃娃。



紙娃娃睫毛眨了眨,開心地說:「小主人,娃娃幫小主人把討厭鬼
除掉了,娃娃很棒對不對?」



小玲不解,自言自語道:「什麼討厭鬼啊?」






紙娃娃努力地跳上跳下:「就小主人上次說的討厭鬼啊!老是欺侮
小主人的那個!」



小玲這時候背脊突然感到一股涼意,牙關也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
「妳──妳說的該不會是……陳……陳姐吧?」



紙娃娃得意的跳著說:「當然是那個討厭鬼啦!誰叫她老是欺侮小
主人,娃娃已經找人把她解決了!娃娃很棒對不對?」



小玲不肯相信,連忙搖著頭:「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沒有…
…」





紙娃娃這時候反而有些奇怪了,停在地上,微微向前傾:「怎麼了
嗎?娃娃做錯了嗎?」



「妳怎麼可以……妳怎麼可以這樣……我……我哪有要殺她的意思
?」小玲努力的回想當初抱怨的氣話,印象中好像確實有說些什麼,但是實
在想不起來了。



紙娃娃快速的跳上跳下,尖叫道:「有!小主人有說過『陳姐討厭
死了!』娃娃沒有錯!娃娃很棒!」









這時候紙娃娃就像是歇斯底里一般,不斷地重複著娃娃沒有錯,並
且在小玲四週跳來跳去,小玲雙手抱頭,不住哆嗦著,小玲希望這一切只是
又一個惡夢,馬上就會結束,只聽見紙娃娃落在地板上發出「搭搭搭……」
的聲音,在這寂靜無聲的凌晨時分,恐怖異常。



過了不知道多久,小玲感到頭痛欲裂,睜眼一看,天已經大亮了,
但是剛剛的事情卻不像是幻境,一切又一切都那麼的真實,小玲現在幾乎還
可以清楚聽見紙娃娃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有那呆板的稚嫩嗓音。




小玲掙扎著爬起,回想起最後一次看到紙娃娃的時候,想到自己把
紙娃娃夾到了聖經裡面,連忙奔至書櫃旁,沒想到聖經竟然掉落在書架下,
就像有人將它故意抽出來一樣,小玲趴在地上察看四周,哪裡有紙娃娃的影
子?




一絲涼意從小玲脊椎升起,她發狂似地將書架上的書一掃而下,胡
亂翻找著,有些書中夾了好些筆記、有些是大學時的講義,就在小玲的拉扯
之下,重見天日,小玲跪下地上,將沒有打開的書往空中拋去,想要從書中
找到紙娃娃的影子,鬧了好一陣子,書架上的書被抽出來也有七八成了,但
是還是沒有找到紙娃娃,小玲只感到精疲力盡,伏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小玲睜著紅腫的雙眼,看到了面前的一張剪報,那是
好幾年前的報紙了,標題寫著「女大學生夜晚跳樓自殺?!原因不明!」小
玲覺得很好奇,伸長了手把剪報拿了過來。



小玲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讀著,泛黃的紙張上面有些像是被水濡濕
的斑駁痕跡,小玲越讀越是膽顫心驚,因為那女學生跳樓的學校正是小玲大
學時代的母校,而且住的女子宿舍也是當初小玲所住的。





小玲越讀越奇怪,直讀到某行「而死者的林姓室友表示,死者生前
個性開朗,並未曾聽說與人結怨……」時又打了個冷顫,喃喃自語:「這林
姓室友是誰……為什麼好像跟我有關係……」



小玲看了看報紙上面的日期,正是自己大學四年級時候的事情,小
玲努力的想要回想自己在大學四年級的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但是對於
一到三年級的記憶卻是十分清楚,當時她正熱衷於國樂,甚至還參加了國樂
社,國樂社的社長對小玲很好,很體貼……但是他是誰?叫什麼名字,小玲
想破了腦袋卻也沒有記憶。



四年級的回憶對她來說是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


小玲坐在亂成一團、四周堆滿了舊書的地上,靜靜的,私密的咀嚼
這個埋藏在她心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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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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